我姐有两个小孩,一个是女孩,另一个还是女孩,今早新得。

小村秋田,男贵女贱,我爹客居,自尊作祟,更甚,往日所作所为,不堪回首,若干年前,几经修炼,到得高中,背包远行,尽管晕车,心头却狂喜莫名,自此流浪。

当时我以为,山头千里绵延,也没能挡住谁,兄弟姐妹4个,最小如我,也逃得生天,一闭上眼,花花世界,都是我的。遥想当年科举作文,自小承馀荫、叨末光,竟以为生活如此容易,描绘了一个幸福美满和谐的家庭,却被高考命题的一帮傻逼算计。

当年应试文章的憧憬,一个一个不曾实现,大哥,负债累累,屡败屡战,半截房子修近10年,无果;二哥,我行我素,千夫所指,不受父母亲朋待见,病夭;阿姐,扎根一地,数年苦修,貌似终熬出些苗头,也是难料,因为理想而正直的穷人,均自尊而好面,争强而好胜,脸面上风光,内里难测殷实。

5个月前,还有想象的余地,她说她倒是无所谓,但是已经有个女孩了,对于姐夫,姐夫的家人来说,如果这次是个男孩,她觉得,会比较好一点。

她初中毕业出去打工,我小学3年级,依稀记得她走时,凌晨里的那件红色短袖的绸质新衣。

昼夜规则变换,生活难辨真假,那些故事,有时忘记,有时记得起,就像一开始,你不记得出生,大一点,你忘记了童年,走出校门,你喊不出同学的名字,再过几年,你忘了初恋情人的样子,而这些,似乎还都没什么要紧,就算偶尔忆起,不管是惊喜,还是后悔莫及,跟衣服洗不洗一样,不是一个问题,你只是摆脱不掉。

Get busy living or get busy dyin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