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,一定是影院风大。

离开乡村上大学之后,渐渐不好意思回家。故去的,新添的,我都没有帮上什么忙,诸多变故中,反而逐渐麻木。电话打的少,接听的,也没什么新话,总提的问题,我也没有答案。

大约是 2012 年夏,暴雨终于冲散了老屋后面的山壁,草木泥石瞬间撞碎了砖墙,房子塌了一半,靠山的一半。父母睡在前面,仓惶逃得一命,半夜站在大哥屋檐下躲雨,不知道怎么办。

矜持,拘束,历史原因,以及不好意思麻烦儿女,几天之后,两人简单修整剩下的半截老屋,一人一间,又搬了回去。唉声叹气中,说不急。我当时没有存下任何的 fuck you money,只好不急。

反复纠结当中,慢慢到了 2014 年,说是政府放了最后通牒,再不造屋,以后就没有指标,想造也造不了了。而这时候家里的莫西干甚至都没有工作,一点余钱,在「不急」当中也折腾掉了。

之后,每月挣点寄点,到 2015 年,尽管是毛坯,按照乡下习俗,还是拜了神仙,摆了酒席,达成了家庭数十年中为数不多的欢喜。两个老人,一新一旧,依旧并不住到一起。

2016 年元旦,莫西干回到故乡。无声无息,门前枯坐。过往邻居亲戚,都说,哎呀,这是,回来啦,留这样一头头发。

某天清晨,再次离家,也都没有放下什么话。

《莫西干回到故乡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