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见到夹在岔道间的旅馆,仿佛连心都有了归属。这就是炮台,一个能救命的小镇。早上虽然下着小雨,但我还是坚持上路,然走了才不到10公里,雨却越下越没道理,倾盆而落,借着风势横扫一切,无数的玉米和载它的卡车翻到在路旁的沟里,剩下无奈的司机,问我借烟。

— 闪回开始 —

昨天没有走完从盖州至普兰店的计划。路程相关的问题都是我来定的,最初的时候,也想到这个计划有难度,距离太远,天气难料,时间也不好把握。而坚持这么做的理由也是这些,地图上这两个点之间没有比较好的停留点,一路上的天气又说变就变,万一卡在中间就会很尴尬,进退两难,最好是一鼓作气杀到底。

在一个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的小石桥边,我再回首,路的尽头,尽头,尽头,尽头,都没有田兄狗一样的身影。事情总是这样,田田一定还远远的在某个地方,回味着某个更遥远的冰棍。长长的一个小时后终于等到他老人家,满口哆哆嗦嗦埋怨我骑太快。

过了桥之后,很快,天就晚了。临时捡了路旁的一家小店,饭后,无奈,决定停留一晚。这一晚,不知名的机器打雷一样呼啸到天明,没停。屋里弥漫着各种臭味,墙壁遍布污渍,支离破碎,往床上狠倒了一层痱子粉,再铺上自己的被单都不敢躺下。厕所脏的恶心,很深的积水,小便都没地方落脚,而田兄居然还快活的打着猪一样的鼾,一呼一吸,井然有序,而我,老老实实的,扭扭捏捏的,一刻都不曾闭眼。

第二天,一见到光亮我就起了床,一脚踹起田田,必须尽快逃离这地方!

— 闪回结束 —

这就是为什么早上下着雨,但我还是坚持上路。所以,远远的见到夹在路间的旅馆,心仿佛瞬间就变得无比强壮。三岔路口,唯一的一家汽车旅馆。锁车的时候,旁边的卡车里下来一司机,使劲看了我们几眼,相当的迷离,说道:挡泥板不行,后背成了挡泥板了。语气意味深长但是相当友好,而后来在山东莱西的某地,背后的泥水,直接让饭馆的小二领到了柴房。差距。

洗澡间就是两个厕所旁空出来的一个小拐角,很大的窗户,没有窗帘,没有热水,头顶上挂着红色的胸罩和内裤,装饰着花边。再来洗衣服的时候已经被收走了,想是也颇不好意思。看样式应该是中年妇女用品,不然怕是又要累的田田想入非非。

雨、小镇、岔道和玉米,故事发生在去年的7月。